梦魇（二）
*真相就是无心是萧瑟的迷弟，所以愿意为了萧瑟牺牲自己。
*哪有什么恩情分明就是爱情
四
十三年前
寒山寺
“无心，你可知有人五岁时这经书也不过是翻过一遍，便可如数复出，那是真正的少年英才呀！”
寒山寺今日格外热闹，无心逃过忘忧的看管，沿着小路直奔长生殿。
“师弟！”无禅揪住无心的后襟扯至长生殿柱子之后，无心挣扎两下仍未脱离无禅的魔爪，便停止无意义的力气之争。
“师兄，听闻师父长夸的少年天才萧瑟，今日会来寒山寺是真的么？”
“真的，住持正在长生殿内接待萧王爷一家，你莫要进去胡闹。”
“师父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无禅扯着无心的手一松，回身却见身后空无一人，料知自己又上了无心的当。
长生殿门外趴着许多好事的佛门弟子，见无心过来纷纷做鸟兽散，无心对此早已不以为意。长生殿大门紧闭，无心屈于身短努力跳也够不上前人戳的偷窥小洞。
长生殿的门却突然大开，最后一波蓄力的无心猛然跳入一个怀里。四目相对，无心与萧瑟都愣住。
“哪里来的小和尚？”萧瑟不惯笑，此时却从心底生出笑意，直染上眉梢。见怀里的小和尚粉嫩可爱，禁不住捏了捏无心的脸颊。
无心依然呆愣着，脸上却悄悄地爬上了两抹红晕。
八年前
寒山寺
“快快快！萧将军回来了，今日要来我寺！”
“延水一战，十分凶险，听闻若不是萧将军急中生智利用地势之险以少胜多，此战怕是五万大军都要折在那！”
新剃度的佛门弟子三三两两地往寒山寺寺院山门赶。菩提树上，无心手里拿着《功德经》盖在脸上，遮住嘴角的笑意。一百又一十五天，萧瑟你终于平安归来。
一月前
荒岭山洞
“孟朝第一神将萧瑟，五岁兵法倒背如流，十二岁随父上阵杀敌，十八岁延水一役以少胜多声名大噪，战功显赫，而今也不过二十五岁。”无心捻着萧瑟的头发，笑吟吟地看着李景。
那方李景一脸戒备地看向无心，右手已摸上腰上的剑，若不是自家公子昏睡在他手里，李景早已拔剑而出。
“萧家三世为将，为孟朝打下半边江山，只可惜乱世称兄弟，太平盛世就要称君臣了。宣帝好猜忌，萧家满门忠烈却被一纸文书判为乱党贼子……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！”李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昨日的厮杀仿佛又重现，谋逆的罪名来的突然，宋将军带着全部斩杀的圣旨来时，萧家上下正沉浸在上元节的喜悦中，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，就只剩满堂的血流成河与大红的花灯相顾无言。
“我来帮他！”无心敛了笑意，将萧瑟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。
“你拿着这串佛珠去寒山寺找我的师兄无禅，他会带你们去藏身之所。记住走寒山寺后门，明日子时叩门三声。”
“我凭什么信你？”
无心早就料到李景不信他，伸出左手，无心左手黑黢黢的，掌心似有东西在蠕动。
“西域有一种蛊虫以血为食，用来吸食毒血最适合，这种蛊虫需用活血养着，如今萧瑟体内的毒已经清的七七八八了。”
“这是蛊虫？那你……”
“我暂时无碍，你家公子有恩于我自愿如此，接下来你只需听着便好，一月后朝廷必会请你们回去，到那时我会与你们相见。另有一事到时你会明白如何做，你家公子仍是戴罪身，若要洗清你恐怕……”
“我李景这条命本就是公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，如今能用这条贱命换回公子沉冤昭雪何乐不为！”
一年后
永胜帝失踪了
御林军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见永胜帝的身影。
自魔教一役，萧瑟带领孟朝将领力挫魔教，朝中上下莫不推崇萧瑟为王。
可是那一役后，萧瑟便如换了个人，昔日的常胜将军一朝颓败，终日与丹药为伴痴迷长生。
宣帝陵墓
萧瑟推开陵墓主墓室中央的棺材，无心双目紧闭安详的躺在里面。每月的十五，萧瑟总会出现在这陵墓，替无心整理仪容换身干净衣服，与他说些仿佛他能听见的话。
“无心我失败了，这世上原来没有什么长生之法，佛家讲轮回来生，我此生怕是再也遇不到你了。”
今日萧瑟穿的是他从不愿穿的白色锦袍，金丝线绣的龙虎踞其上。同样的白袍萧瑟早已替无心换上。
“我来陪你罢！”
“如果给你机会找到他，你愿意付出多少？”
“我有的全部！”
五
现代
无心瞅了萧瑟有半个小时，这半个小时里萧瑟的脸色一直很怪，时而浅笑时而流泪，额上还细细的蒙了一层汗。
如果不是难得他会透露出如此多的表情，无心一定摇醒他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萧瑟悠悠转醒，入目的便是无心的一张满是探究的脸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做噩梦了？梦见了什么?”无心悄悄地挪着身体。
“我梦见你……暗恋我！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胡说！”一溜烟无心就跑了个没踪影。
春日阳光正好，风簌簌地，吹落屋内一地的樱花。萧瑟的笑意越发浓重，他终于想起来了。
“肉体无法不朽，灵魂却可以永生，若是你许诺灵魂归于黑暗，我便许你在这轮回中还能遇见他如何？”
“我答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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